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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有小妻权少老公太无情by古小施全文在线阅读

来源:风度派    阅读: 2.63W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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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家有小妻权少老公太无情》by古小施,是一部热门现代言情小说,主角是季凉和程燕西,新婚夜的月光下,她的丈夫搂着另一个女人亲吻,她才知道他的恨从何而起。离婚,堕胎,退学,当兵。一个月的时间,生活已经天翻地覆。三年后,部队里新来了教官。“大家好,我叫程燕西,是新来的教官。这位同志很面熟啊,我们见过吗?”程燕西皱了皱眉,“我脑袋中过枪,失忆了。”……更多精彩章节一起来看看吧!

家有小妻权少老公太无情by古小施全文在线阅读

《家有小妻权少老公太无情》小说简介

从小定下娃娃亲,跳过恋爱直奔婚姻。季凉,爷爷让我们……从小定下的娃娃亲,让素未谋面的他们走到一起,跳过恋爱,直奔婚姻。白天,他们形同陌路,井水不犯河水;晚上,他们睡同一张床,夜夜痴缠。军官老公只欢不爱,冷着眼说道,“季凉,爷爷让我们生个孩子。”她无声妥协。本以为生活会这样继续,却发现平静的湖面下早就暗流涌动。新婚夜的月光下,她的丈夫搂着另一个女人亲吻,她才知道他的恨从何而起。离婚,堕胎,退学,当兵。一个月的时间,生活已经天翻地覆。三年后,部队里新来了教官。“大家好,我叫程燕西,是新来的教官。这位同志很面熟啊,我们见过吗?”程燕西皱了皱眉,“我脑袋中过枪,失忆了。”季凉眼神骤然紧缩,又淡淡转头,“不认识。”命运真是不公平,我恨你那么久,你却早就忘了我。那就忘吧,永远别再记起我!

《家有小妻权少老公太无情》小说试读

第一章

Z国桑城。

六月中旬,桑城街巷里的桑树开的正好,桑葚长了一树。

季凉看遍了满城的桑树,还是觉得学校里的好。

此时,桑城中学的礼堂里人声鼎沸,学生和家长都兴奋的等着即将开始的毕业典礼。又一年的毕业季,经过了高考的考验,高三的学生都将迈出高中的大门,走进大学,开始自己新的人生。

季凉在幕后,正在等着作为毕业生代表上台致辞。季凉很漂亮,漂亮的有些不食人间烟火。瀑布般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,弯弯的柳眉,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明亮的眼眸像是会说话,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。

她穿着短裙制服,整理了一下自己领前的蝴蝶结,开始念稿子做准备。

“季凉,下个环节就是你了,准备好上台啊!”

“好的,周老师。”

“下面有请学生代表,高三年级优秀毕业生季凉同学致毕业辞!”

季凉深呼一口气,从幕后走到台前,走到演讲台前,接受众人的掌声。

台下有些调皮的男生看到季凉上台,又是欢呼又是吹口哨。

季凉,桑城中学无数男生心中的女神,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,再加上偏冷淡的性子,更让她有一种‘可远观不可亵玩’的气质,平日里是不见她笑的。

可他们不知道,八岁之前,季凉还是个爱笑的小姑娘。

“三年前,刚刚踏入桑城中学的时候,十五岁的我们,懵懵懂懂。虽然对未来有无限的想象,却不知道你在这里,学习到什么,收获了什么。幸好一路上,有师长的殷切教诲,也有朋友的深厚友谊。一起经历困难挫折,也一起坚守成长。”

季凉站在舞台右侧,清澈的声音传便整个礼堂,“我说,桑城中学就是我们的初生,是我们最好的时刻。毕业典礼后,让我们奋力张开翅膀,飞向各自不同的梦想。一路顺风,各自珍重……再见。”

伴随着她最后一个音落,台下有些女生已经嘤嘤啜泣起来。季凉心中也有一丝不舍,学校里枝繁叶茂的桑树,自己再也见不到了。

典礼结束后,是学生们依依惜别的时间。有的跟父母拍照片做纪念,有的跟自己的老师交流情感,更有的男女,直接手牵手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。

季凉轻笑了一下,好像满场之中,只有她自己是孤身前来的。快十年了,爸爸妈妈,天堂是否还好,你们是否看到,我长大了?

“季凉同学!”正想着,背后有人突然叫她,季凉转过头去一看,是班里的体委。

“有事吗?”季凉礼貌的问道。

“没什么事。”眼前的大男生害羞的挠了挠发顶,说道,“听说你高考全市第二,太厉害了!你报的什么学校啊?”

“京南大学。”

“京南大学是很棒的学校啊!又在滨海市,就在桑城的北方,回家也很方便。”

“是啊。”季凉淡淡的笑了笑。滨海市其实是爸爸妈妈的家乡,也是自己八岁前的家乡,对于她来说,去滨海市,才是回家。

“什么专业啊?”

艺术系珠宝设计专业。”

“哇,太厉害了!”那男生一脸崇拜,“季凉你这么有才华,一定能设计出好看的珠宝!”

“谢谢。”季凉道了谢,说道,“那我先去那边看看了。”

“那个,等一下!”男生急急的叫住她。

“怎么了?”季凉转身。

“那个,明天,我可以约你出来吗?”

“有什么事情吗?”季凉问。

“就是,就是……季凉,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?我,我喜欢你!”一句话说完,男生已经红了脸。

“我……”季凉一愣,小脸泛红,说道,“那个,对不起,我暂时没有交男朋友的想法。”

“可是我们可以先从好朋友做起啊!”

“我们是好朋友。”季凉抱歉的一笑,“对不起。”

“好,好吧。”

回家的路上,季凉坐在公交车上,眼波不兴,透过车窗看路旁一闪而过的树。

自从八岁的时候父母双双去世,她就搬来桑城跟姑母一起住,如今要去父母的故乡滨海市念大学,对这里,竟然有些不舍了。

“祥锦花园站,到了。”

公交车上突然响起报站的声音,季凉连忙从座位上起来,拎着包包下了车。

刚跑到小区楼下,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,挂着军牌,相当拉风。

难道是程爷爷来了?

念及此,季凉的脚步更快了,坐上电梯直奔姑母家。

进了家门,果然看到程爷爷的警卫员小张正笔直的站在客厅里,姑母、姑丈、表妹都战战兢兢的应付着。

“张大哥!”季凉叫了一声,疑惑着为什么没见到程爷爷的身影。

“季小姐!”小张看到她,连忙转过头来,鞠了一躬,“毕业典礼结束了吗?”

“恩,结束了。”季凉点点头,问道,“为什么没看到程爷爷?”

“程司令他,”小张面露难色,说道,“程司令生病了,在医院里,我这次过来就是要接季小姐去程司令家的。”

“生病了?!”季凉大惊,连忙问道,“很严重吗?”

“恩,比较严重,在重症监护室。”小张神色有些黯然,“程司令一心念着季小姐,还请季小姐跟我去程家吧!”

季凉抿了抿唇,她不想去程家,可程爷爷的病……

“好吧,”季凉挣扎半许,点点头,“我跟你去。”

“那季小姐,您去收拾一下东西,把您的行李全都搬到车上吧,”小张又开口,“听说季小姐考取了京南大学,正好不用再回来了,把家搬到滨海市,司令都打理好了。”

季凉本想开口拒绝,眼睛的余光却瞥到姑母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变亮的眼神,心里顿时冷笑一声,嘴边的话已经改了,“好,我这就去收拾。”

“好的,季小姐,我去下面叫几个人上来搬东西。”

“好,麻烦你了,张大哥。”

季凉走进卧室,姑母一家人都跟着走进来,装模作样的跟她一起收拾。

“表姐,你都要走了,我会想你的。”季凉的小表妹林淑媛看着季凉,撒娇似的开口。

“哦。”季凉淡淡的应了一声,拿着行李箱开始往里面塞衣服。

“表姐你……”林淑媛哼了一声,道,“表姐,你都要走了,不给我留下个东西做纪念吗?”林淑媛一边说着,眼神有意无意的往屋子角落里的一架黑色钢琴飘去。

“我高三的复习资料和笔记在书桌上,有很多学弟学妹出高价我都没卖,免费送给你好了。反正明年,你也该高考了。”季凉头都没抬,却也知道她打什么心思。季凉偏不顺着她的意思来,这架钢琴,可是父母给她的礼物,满满的都是回忆,送什么都不能送它。

“表姐,反正你这次都要搬家了,钢琴这么笨重,搬起来多麻烦啊!还不如送给我!”林淑媛直接开口要。

“是啊,小凉啊,”姑母也开口劝,“你表妹一直很喜欢这架钢琴,你就送给她吧!反正那个程司令对你那么好,你开口要,他会给你买一个更好的!”

季凉猛地抬起头来,眼中泛着层层的冷意,“程司令对我好我很感激他,可这不代表我就可以跟他老人家开口要东西!钢琴我是一定要搬走的!”

“你,你凶什么凶啊!”姑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

“季小姐,怎么了!”

正在这个时候,小张带着几个人上来,听到季凉愤怒的声音,连忙冲进房间,别在腰间的枪明晃晃的冲着季凉的姑母,吓得她倒退了一步。

“有人欺负季小姐吗?”小张神色一凛,姑母一家人都不说话了。

“没有。”季凉压下火气,问道,“张大哥,这架钢琴能搬走吗?”

“能。”小张点点头,“别说一架钢琴,就算是整个屋子,季小姐说搬走,咱们兄弟也能搬走。”

“谢谢你,张大哥。”季凉莞尔,“那就先把这架钢琴搬出去吧。”

“来,你们两个,先把钢琴搬下去,小心点!”

“是!”

整理了半个小时,一间屋子几乎搬空。因为屋子里的东西,都是季凉自己买的。虽然说姑母一家人刻薄了一点,可对自己也不是太坏,季凉还是把复习资料留下了。

“我走了,”季凉拎着自己的包包,“感谢这么多年来姑母一家人的照顾,复习资料我留下了,希望表妹明年高考能考出好成绩。有机会,我还会回来看望姑母的。”

“季小姐,走吧。”小张跟在季凉身后,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
‘咔哒’一声打开门,季凉走出这个自己住了十年的家,没有不舍,只有轻松。

“啊!季凉这个坏女人!”屋子里,林淑媛看到季凉走了,气得把资料噼里啪啦一下子甩在地上,吼道,“谁要她的破资料!”

“媛媛!别闹!”季凉的姑丈重新把资料捡起来,道,“你看看你那成绩,再看看你表姐的!人家全市第二,这资料可是宝贝!不能扔!不能扔!”

“就是就是!”姑母也帮着捡资料,“你可得好好学着!”

季凉站在门口,听到里面的声音,冷冷一笑,说道,“张大哥,咱们走吧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第二章

程家是滨海市最大的权贵,一家三代都是军人出身。程家的老爷子是开国元勋,在马背上打下了江山,是国内元老级的人物,虽然现在已经退隐,但仍以司令称呼。

程家现在的当家人程旭已经是大军区司令员,他的儿子程燕西更是军中最年轻的少将。所谓“程家一出手,滨海抖三抖”。

程家跟季家的渊源颇深,父母过世之后她就再没去过程家,只有程爷爷时不时来看她……

季凉甩甩头,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。去了滨海市之后,先去看程爷爷,再去找房子住下,等开学报到的时候,再搬回学校,恩,就这样。

季凉闭目养神,却不知道,她的人生会因这次行程而彻底改变。

车子行驶了三个小时终于到达滨海市。

刚进滨海市,季凉的脑海里就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,遥远的记忆泛着黄席卷脑海。

军区大院的孩子的欢笑声,卫队做早操的呼喊声,妈妈喊自己回家吃饭的声音,爸爸爽朗的笑声……

“季小姐,到了!”小张的声音突然从副驾驶传来。

季凉刚睁开眼,已经有人打开车门,她拿着自己的包包走下车,抬眼一看,却是在一个小区里,四季景都。

“张大哥,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呀?”季凉疑惑。按理来说,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医院,或者程家所在的军区大院。

“没走错。是程司令吩咐的,他老人家在进病房之前吩咐我把您带到这里。这里,就是您的家了,房子在十层,房产证上写的是您的名字。”

“什么?”季凉大吃一惊,连忙说道,“不,张大哥,这太贵重了!告诉程爷爷,我不能要!”

“季小姐,这里距离京南大学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,上学也很方便。”小张道,“司令他知道您不想住在大院里,特地给您买的。”

季凉抿抿唇,小声嘟囔,“那我也不能要。”

“司令说,季小姐如果不收,就算是绑也要把您绑上去!”小张一本正经,“如果季小姐不住在这里,我们警卫队就到学校守着季小姐,寸步不离!”

季凉一阵哑然,军人的脾气还真是倔!

“季小姐,请吧!”

“……好。”季凉咽了咽口水,跟着几人往楼上走。

十层的公寓已经完全装修好了,简约大方,是季凉喜欢的风格。

季凉的东西放在客厅,小张问道,“季小姐,钢琴放在哪里?”

脑海中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逆着光弹钢琴的样子,季凉看了看阳台周围,说道,“放在阳台边上吧,靠着墙。”

“是!”

东西随意的一放,眼看着就要天黑,季凉问道,“程爷爷现在在哪里?我想现在就去看看他。”

“好的。”小张点点头,带着季凉离开。

滨海军区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,重兵把守,程家一家人都守在外面等情况。

小张带着季凉赶到。

“司令员,季小姐来了!”

程旭转过头,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,看了季凉半晌,说道,“小凉长大了,跟你妈妈长得真像啊!”

“程叔叔好!”季凉打招呼,隐隐约约记得这位程叔叔的样子。

“恩,这么多年来过得怎么样啊?”

“一切都好。”季凉淡淡的笑了笑。

“哎呀,这就是小凉吗?长得可真漂亮啊!”一位五十岁左右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上前来,拉住季凉的手,说道,“一路过来辛苦不辛苦啊?”

季凉摇摇头。

“这是你陈阿姨。”程旭开口。

“陈阿姨好!”季凉叫了一声,心中已经明白,这妇人是程叔叔的续弦,她听程爷爷说过。

“哎,乖!”陈婷看着季凉,满心的欢喜。

“程爷爷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?”季凉担忧的看了一眼病房。

“医生说药效过了就能进去了。”

正说着,走廊那头又走来一个人,风尘仆仆,俨然是刚赶到医院。

“首长!”

“首长!”

季凉听到声音,转过头去一看,就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。

这人穿着军装,一双黑色的军靴踩在脚上,迈着大步往这边走。他身形笔直高大,抿着唇,皮肤比小麦色更白一些,眉宇之间有着睥睨天下的霸气,萧冷的眼神仿佛能射寒星。

季凉承认,这十七年以来,她没见过帅得这么霸气的男生。

“是燕西来了!”陈婷叫了一声。

燕西?程燕西!

季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,程燕西已经快走到她面前,眼前这个男人太强势。虽然在程爷爷那里听了无数关于程燕西的事,季凉始终没见过程燕西。因为程爷爷说,燕西那小子从小就立志当兵,季凉出生的时候,程燕西已经在军校了。

“爷爷怎么样了?”

男人低沉的声音掠过季凉的耳朵,程燕西看都没看季凉,直直的走到程旭面前,“爸!”

季凉莫名的松了口气。

“恩。你爷爷他一会儿就醒了。”程旭指了指季凉,对程燕西说道,“这是你季凉妹妹,今天刚到,你也不知道打个招呼。”

“季凉……”

程燕西淡淡的转过头来,淡淡的开口,淡淡的看着季凉。

“你好。”季凉简单的打了个招呼。

“你好。”程燕西瞥了她一眼,又转过头去,看向病房,不再说话。

“那个,”陈婷有些讪讪的,问道,“燕西啊,小凉啊,我在家做的饭,你们要不要吃点啊?”

“不用了!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程燕西跟季凉齐齐开口,陈婷更尴尬了。

“我不饿。”程燕西又补了一句,眼睛的余光一直在季凉身上。

季凉浑身不自在,可以感受到程燕西的视线,却偏偏不敢跟他对视。

“司令员,少将,夫人,”医生走出病房,对着众人开口,“程老司令醒了,问季凉小姐到了没有。”

“到了!”季凉急急地开口,“我在这里!”

“程老司令请大家进去。”医生微弯着腰,打开病房的门。

第三章

季凉的眼睛倏地睁大,反瞪着程燕西,浑身僵住再动不得半分。

“好好好,咳咳……”程老司令终于放心,笑了笑,“丫头啊,你怎么说?”

“我……”季凉皱了皱眉,“程爷爷,我还很小啊!”

“不小了,燕西的奶奶嫁给我那时候也才十八岁,跟你一样。”

“是啊,”陈婷笑道,“燕西比你大,知道疼人。”

季凉看了程燕西一眼,眼前这个男人,从上看到下,没看到一点他会疼人的样子。

“丫头啊,燕西都答应了,只等着你点头了,你想让爷爷求你吗?”

季凉心中一阵烦躁,这么多年,如果不是程爷爷的压力,姑母一家说不定会怎么折腾自己,如今老人家卧病在床,就这么一个心愿,自己按理说应该答应,可是,结婚啊!她还是个孩子,结婚对她来说太遥远了!

“丫头啊,燕西是个好孩子,把你交给他,爷爷也放心哪!”程老司令又开口,“这么多年你一个娃娃过生活,结婚了就有咱们程家护着你啦!”

季凉还在犹豫。

“丫头,我知道你心里有事,可你跟燕西的婚事是你父母答应了的,”程老司令苍老的脸上有一丝动容,“他们在九泉之下肯定也不希望你孤孤单单的。你要是不答应,爷爷我到了地底下也没法跟他们交代啊!”

“程爷爷你……”季凉咬了咬唇,“我,我答应就是了。”

“好孩子,好孩子!”程老司令终于笑开,握着程燕西和季凉的手,久久没有放开,“等小凉一到十八岁,你们就去登记!”

“行。”

“程然没有来啊?”程老司令扫了一圈病房,淡淡的问道。 程燕西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皮一跳。

“小然,她,”陈婷颇为不自在,解释道,“她还在国外学习,回,回不来……”

“哼。”程老司令重重的哼了一声,“没来就没来吧。”

季凉大脑中思绪飞转,程然,程燕西异父异母的姐姐,是陈婷嫁过来时带来的女儿,比程燕西大一岁。程老司令一向不待见她。

程老司令说了没多会儿就睡过去了,几个人悄声走出病房。程旭因为突发急事先行离开。

季凉手心直冒汗,程燕西手掌的温度久久消散不去。

“季凉。”

“恩?”季凉听到程燕西叫她,连忙回神,一看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,“有事?”

“你什么时候成年。”程燕西单手插在口袋里,盯着季凉,似乎有些不耐烦。

“还有几个月。”

“我要具体时间!”

季凉淡淡瞥他一眼,“十月八号。”

“好,我们就那天去登记结婚。”程燕西果断的下达命令。

“结婚?”季凉微微蹙眉,“真的要去结婚?”她还不想结婚啊!

“不然你以为我说着玩的吗?”程燕西勾了勾嘴角。

“可是我们两个才刚见面……”季凉有些手足无措的开口。

“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”程燕西哼了一声,“我要娶你纯粹是为了爷爷,爷爷的要求我不可能不答应,娶你,只是为了让他老人家放心。”

“然后呢?”季凉不复刚刚的慌张,心里莫名轻松,“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
“就算结婚我也不会爱上你。”程燕西眼神冰冷,有些飘渺,“爷爷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,医生说撑不过三年,如果……如果爷爷去世,我们的婚约就此取消。”

“好。”季凉应下。虽然这样做,可能会对不住程爷爷,可是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?“这么多年来程爷爷对我一直很照顾,他老人家的心愿我会尽力达到,”季凉继续说道,“只是我有个条件。”

“什么条件?”

“手上的镯子还是我的。”季凉淡淡的开口。从小看着这个镯子长大,又加上母亲的熏陶,让她对设计珠宝首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所以才选了如今的专业。这个镯子要是收回去,她可不干!

程燕西看了眼她纤细的手腕和暗金色的镯子,没有说话。

“这个镯子是你母亲送给我的,”季凉呼了口气,想要说服他,“本来你也没有权力收回去。”

“不要提我的母亲!”程燕西忽然发狂,猩红着眼,一掌拍在季凉身后的墙壁上,恶狠狠地盯着季凉,“你有什么资格!”

季凉吓得倚在冰凉的墙壁上,嘴唇有些颤抖,“你,你怎么了?”

“我怎么了?”程燕西嗤笑一声,“你忘了十年前的车祸吗?”

季凉眼睛猛地睁大,看着程燕西,就像在看一个恶魔。

“十年前的车祸中,她们都死了!你为什么不死?!”程燕西咬牙切齿,拳头狠狠攥起,一字一句的开口,“因为那场车祸,我的生活全都变了!天翻地覆!季凉,是你母亲害死了我母亲!”

季凉的瞳孔一下子放大,程燕西的话像刀剑一样刺进胸膛。他说,自己的母亲害死了他的母亲!

“我恨你们季家的人,可惜季家只剩你一个了!季凉,父债子偿!”

父债子偿,父债子偿……

程燕西说完,大步离开,可他的话还在走廊里久久挥散不去。

不顾陈婷的挽留,季凉坐着小张的车,执意回到四季景都。

她躺在浴室的浴缸里,一直泡到水凉了,才裹着浴巾走出来。

季凉站到镜子前,擦了擦上面的雾气,面无表情的转过身,看到后背上两条丑陋的扭曲的疤痕倒映在镜子里,疤痕几乎贯穿季凉的整个后背。

这是车祸那天留下的泯灭不掉的印记,改变她命运的那天历历在目。

“妈妈,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?”八岁的季凉坐在车子后座,透过车窗,看到外面瓢泼的大雨将视线全部遮挡。

“去我们家呀!”回答她的是副驾驶座上的女人,程燕西的母亲,她转过头来,笑着说道,“今天你燕西哥哥回家,我们去看看他,小凉你一定会喜欢燕西哥哥的!”

季凉抬起头来,甜甜一笑。

“可惜天公不作美啊,这么大的雨,我都有点不敢开了。”驾驶座上是季凉的妈妈。

“没关系,开慢一点就可以了!”

铃铃铃……

车子行驶到怡海南路,温暖的车厢中,不知道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,似乎有些急促。

“你开着车,我帮你接电话!开免提,你就可以听见了。”副驾驶上的女人拿起电话,按下接听键,“喂?”

“夫人,不好了!”听筒那边传来季凉父亲的警卫员慌张的声音,“季政委出事了!出任务的时候中了两枪,现在……”

“什么!”

两个女人同时开口,季凉的母亲把着方向盘,一张脸煞白,转头冲着电话喊,“在哪个医院?!快点告诉我!”

“在滨海……”

“小心!”警卫员还没说完,程燕西的母亲就忽然尖叫一声,声音之大,几乎穿透季凉的耳膜。

“吱……砰!”

警卫员的声音埋没在巨大的轮胎摩擦和汽车相撞的尖锐声中,季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感觉身子先是重重的撞在前座的靠椅上,然后整个人随着车子翻了好几翻,最后被狠狠的甩出车子,倒在路边。

季凉以为自己会死的,后背疼得几乎像是裂开了,可究竟是她命大。

“妈妈……”季凉挣扎着坐起来,脑袋昏昏沉沉,瓢泼大雨打在身上,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,看到十几米开外正冒着烟的车子,车顶朝下,车轮朝上,车头已经撞烂。

沥青路面上混杂着血水和雨水,季凉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,双手艰难的撑着地站起来想要往车子那边走,可刚走了一步,她小小的身子就轰然倒下。

“啊……”

镜子前的季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,闭上眼睛又睁开,擦干了身上的水,往卧室走去。

他们都死了,你为什么不死?

程燕西的话又一次回荡在脑海,季凉嗤笑了一声,原来这世上有人这么恨她。可程燕西又有什么资格指责自己?

因为后来季凉才知道,他们出事的那天,父亲也没有被抢救过来。

一夕之间父母双亡。

父亲中的那两枪是替程燕西的父亲挡的,一命换一命好了。程燕西凭什么恨他季家?

几个人匆匆往病房里挤,程燕西走在最前,扑到床前,一把握住程老司令的手,语气焦急又恳切,“爷爷!我回来了!燕西回来了!”

季凉站在床侧,张了张嘴,没有说话。

“燕西啊!”程老司令苍老疲惫的声音传来,他微微睁开眼,看着程燕西,“没有耽误你部队里的工作吧?”

“没有。”程燕西摇摇头,“爷爷最重要,就算耽误也要回来。”

“胡说!”程老司令拉下脸来,“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卫国家,要遵纪守法,怎么能为了爷爷的事情就违反军纪呢!”

“爷爷说的是。”程燕西笑了笑。

“咳咳……小凉,小凉来了吗?”程老司令开口。

“程爷爷……”季凉有些哽咽,上前一步,连忙开口,“程爷爷,我在这里呢!”

“丫头啊!”程老司令颤巍巍的抬起手,季凉主动伸过手去,抓住那苍老枯槁的手。

“程爷爷,您没事了吧?”季凉问道。

“爷爷没事。”程老司令一手握着程燕西,一手握着季凉,突然将他们两个的手叠放到了一起。

季凉感受到程燕西手掌上的茧子和温度,吓了一跳。

“爷爷?!”程燕西也是大惊,慌忙要撤开手,却被程老司令拉住。

“别放开,爷爷啊,就希望你们两个能好好的。”程老司令突然咳了咳,“爷爷老了,有生之年,只希望你们能安定下来,这次让小凉过来,就是想让你们了了我的一桩心愿。”

什么叫安定下来?季凉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。

“爷爷,您什么意思啊?”程燕西开口询问。

“爷爷希望你们两个能尽快完婚。”

“什么?”季凉抑制不住的叫了一声,结婚?跟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结婚?

程燕西皱着眉头没有说话。

“这件事,本来是想等到小凉满十八岁的时候再跟你们说。”程旭在一旁开口,“可是父亲的病情……没办法,只能这样匆忙的跟你们说。”

“你们的亲事是从小就定下的。”程老司令开口,对程燕西说道,“小凉手上的镯子,就是信物,是当年我送给老婆子的,后来传给你了你母亲,现在在小凉手上快戴了十八年了啊!”

季凉瞥了瞥手上暗金色的镯子,这个金镯子是自己从出生就戴在手上的,这么多年,流光溢彩未曾褪色,上面的花纹清晰可见,栩栩如生。

只是她没想到这竟是一个定情,哦不,订婚信物!

“爷爷,这太可笑了!”程燕西抿着唇开口,“这都什么年代了,谁还凭借一个信物就决定两个人的婚姻?何况,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。”

“不管是什么年代,做下的承诺就要兑现!这是一名军人最起码的素养!”程老司令一下子拔高了声音,“这是两家人的事,是你过世的母亲和小凉的母亲早就定好的亲事!你父亲也是双手赞同的!”

“爷爷……”

“咳咳……”程燕西刚要说话,病床上的程老爷子突然咳了起来,饱经风霜的脸憋得通红,“我,咳……”

“爸!”

“父亲!”

“爷爷您没事吧?!”程燕西慌忙的顺着程老司令的后背。

程老司令一下子抓住程燕西的手,颤巍巍道,“爷爷就这么一个心愿啊!燕西,咳咳……”

陈婷站在一旁,眼眶泛红,已经小声啜泣起来。

“爷爷的日子不多啦,燕西,你忍心让爷爷抱憾离开吗?”

“爷爷,为什么是她?别人不可以吗?”程燕西抿唇问道。

“只能是小凉!”程老司令脸上威严不减,“咳咳,要是你不答应,以后也不要来看我了。反正我一个将死的老头子,能活一天算一天,咳咳……”

程燕西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,喉结滚了滚,转头看向季凉,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感情。

仿佛天人交战般,屋子里的人都等着程燕西开口,最终,他还是点头了,说的云淡风轻,“好,爷爷,我答应你,我会娶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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