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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艾滋儿童背后的两个无辜而悲剧的家庭

来源:风度派    阅读: 1.91W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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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12月1日是第24个“世界艾滋病日”,今年的主题是“行动起来,向‘零’艾滋迈进”。

两个艾滋儿童背后的两个无辜而悲剧的家庭

这个全名为“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”的病症虽然已发现和确认30年了,但很多人仍谈“艾”色变,唯恐避之不及。但事实上,很多人并不了解它。

艾滋病毒感染者,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,性伴侣混乱、生活作风糜烂,他们中不少人是无辜的受害者;最可怜的艾滋儿童,他们天真无邪的童年,因艾滋变得灰暗悲重,他们本该多彩的生命,很可能在不久的某一天突然凋谢。

关注艾滋,不只在12月1日。我们希望更多的人能够了解艾滋,认识艾滋,行动起来,向‘零’艾滋迈进。

接触艾滋病人三年多来,我去看过艾滋孤儿豆豆和爷爷奶奶生活的家,也去实地探访过艾滋妈妈小王积极创业的养殖场。

他们因为早几年前就被社会关注,来自各界的救助,或多或少已经改善了一点他们的生活。

前几天,我又跟随浙江省性病艾滋病协会的工作人员,来到我们省内最偏远的山区,看望两个无辜的艾滋儿童。

两个艾滋儿童背后,是两个无辜而悲剧的家庭。

4岁女儿得了舌下腺囊肿 才发现感染了艾滋病毒

在两天1000多公里的行程里,我接触到的第一个艾滋儿童叫甜甜(化名)。

4岁的甜甜,在镇上一所幼儿园上学,最近因为身体不好,请假在家休息。

因为邻居都不知道她得艾滋病的消息,怕我们的突然出现影响到他们的日常生活,所以我们选择在当地的疾控中心办公室见面。

甜甜身穿一件红色棉衣,扎个小辫,单眼皮,眼睛有点肿,泪汪汪的。可能是到了一个陌生环境,有点不习惯。

甜甜很怕羞,整个接触过程中,几乎没有跟我们说过一句话,一直自顾自做着事情,把玩着办公室里的纸、笔等。

甜甜妈今年28周岁,已经跟甜甜爸离婚有一段时间。她是家里的独生女,现在一家四口人的生活全靠她一个人支撑着。

“我爸爸妈妈都已经60多岁,身体都很不好,妈妈有心脏病和高血压,爸爸有很严重的气管炎。两个人天天都得吃药,这就是笔不小的开支。”说起父母,甜甜妈声音低沉下来。

甜甜爸也是当地人,属上门女婿。本来是想找个人一起奋斗,结果甜甜爸不愿意干活,偶尔出去打工赚的钱也都自己一个人花掉。面对一点也不顾家的丈夫,甜甜妈实在忍受不了,选择离婚。

在今年8月份之前,甜甜妈都不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。虽然一直感觉头晕、无力,她都以为是贫血,因为去年年底体检时,她被查出有比较严重的贫血。

事情还要从现在还粘在甜甜腮帮子上的膏药说起。当时,甜甜爸发现女儿左侧的腮帮子要比右侧的大,去医院检查发现是舌下腺囊肿,估计需要进行三次手术,而且还要削骨,手术费用至少七八万。

正是因为这次生病,医生查出她感染了艾滋病。这么小的孩子,感染艾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母婴传播。一查甜甜妈,果然也是,而且已经发病,之前的头晕、乏力就是艾滋病毒发作的症状。

“在和甜甜爸交往之前,我交过一个外地的男朋友,我的病应该是从他那传来的。当时年轻什么也不懂,没想到却害了女儿,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”甜甜妈看着女儿,痛心地说。

一边要照顾家人,一边又要赚钱养家,甜甜妈现在在家弄点种植。她已经种了四五年的黑木耳,但技术很难掌握,几乎年年亏本。还好她还种点蘑菇,一年能赚个万把块钱。

然而,一年不到一万元的收入,要支付全家四个人的花销,还要填补黑木耳的亏损,甜甜家这几年每年都是入不敷出。到现在为止,已经欠下三万多元的债务。#p#副标题#e#

聊到这里,甜甜妈已经泪流满面。她很无奈地说:“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
一旁的甜甜,突然看到妈妈流泪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惶恐地跟着哭起来。 云南“买”来的媳妇 “种”下艾滋苦果

康康(化名)是个5岁的小男孩,她跟甜甜一样,一出生就从妈妈身上传染了艾滋病毒。黝黑的皮肤,长长的睫毛,大大的眼睛,康康给人的第一印象,就是活泼俊俏,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他的小脸蛋。

康康爸是个朴实的农民,个子瘦小,48岁的他,脸上的皱纹已经有点明显。

因为康康爷爷家很穷,所以康康爸在出生后不久,就被别人抱去当儿子。但这户人家的家境也好不到哪里去,能填饱肚子已经很不错。随着养父母相继离世,无依无靠的康康爸又回到亲生父母家。

“我没读过什么书,没什么文化,也没什么手艺,只能靠做点体力活赚钱。”康康爸说,在他们居住的那个大山深处的村庄里,每家都不缺干农活的劳力,唯一会用到他的就是到山上去扛木头,零零碎碎干个几趟,一年的总收入在2000元左右。

因为家里太穷,当地根本没有姑娘愿意嫁给康康爸爸。所以直到他40来岁的时候,才用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三万多元钱去云南“买”了个媳妇,这才有了康康。他一直以为,他也可以跟村里其他买媳妇的人一样过上温暖的日子。

2009年6月,成了他们幸福生活的转折点。康康妈生病住院,被查出患上艾滋病。进一步检查发现,一家三口无一幸免。康康妈在出院后不久就回了云南,从此没有音讯。

疾控中心工作人员对康康妈调查后得知,原来她并不是云南人,而是从缅甸嫁到云南,前夫因吸毒死亡后,再嫁给康康爸。他们三人的艾滋病,最有可能传染自她吸毒的前夫。

不幸的是,康康一家人得艾滋病的消息很快在村子里传开。村民们开始远离他们,不跟他们说话,住在隔壁的邻居,还用木板钉起一道围墙,要跟他们家隔离开来。直到今年三月份,当地疾控工作人员上门一家家解释,他们才肯把木板围墙拆掉。

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,康康一直埋头玩着一辆彩色挖土机,挖土机做工并不精致,材质看上去是比较劣质的塑料,但康康视如珍宝,不允许任何人触碰。

“今天才买的,17块钱,为了买这个玩具,他可是在我们办公室闹了很久。”一位疾控工作人员说。

康康爸很不好意思地说:“钱不多,很少买。”

父子俩现在住在一间四十多年前的木头房子里,是向康康二伯借的;粮食是在自己开出来的荒地里种的,一年到头不上农贸市场买菜,吃的全是自己种的蔬菜。

知道他有艾滋病后,村里人连扛木头都不再叫康康爸,他只能跑到几十里外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去帮人家扛木头。因为没人照顾儿子,康康爸每次外出扛木头都带着儿子,不然连每年2000元都赚不到。

现在,康康爸已经发病,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弱。“不知道哪天就扛不动山上的木头了。”康康爸长叹一口气,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还这么小的康康该怎么办?

记者手记

性传播是艾滋病的传染方式之一,于是很多人就将这一点扩大化,认为得艾滋病的人都是因为私生活太乱,咎由自取。

事实上,这样的人只占到艾滋病人的很小一部分而已,像甜甜的妈妈和康康的爸爸,他们原本只是想找个合适的人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,根本就没想过要去花天酒地,可他们却不幸被传染了艾滋。

还有甜甜和康康,这两个毫不知情的孩子,他们没有任何过错,却从一出生就被传染了艾滋。

浙江省性病艾滋病协会的工作人员告诉说,全省像甜甜和康康一样的艾滋儿童有40多个,他们大多数生活在偏僻的山村,家庭条件十分拮据,很多家庭的年收入不到1万元,稍微好一点的也就在2万元左右。

这些大人,明明知道得了艾滋病后需要多休息,但为了生计,他们必须得忍着身体的不适,继续干活赚钱。

当康康爸听说,在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,省艾协成立的基金将给予他们每月500元的资助时,就像听到天文数字一样,瞪大了眼睛。对他来说,每月500元的支助将会对他们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改善啊。

城市里衣食无忧的人们,也许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的生活。

此时此刻,我深为自己花钱不知节制的习惯而自责。我们少买一件衣服,也许就能抵上他们一家人一个月的家用;少吃一顿大餐,该可以为康康带去多少让他开心兴奋的玩具挖土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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